夕日伽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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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微虐(你确定只有微虐?)不过下篇叶修还是好好的><((破梗

 

◎

 

「叶修，你有想过要当人类吗？」黄少天看书看到一半，突然这么问。

 

原本在发呆的神一听提问，很认真思考一番，然后回答：「我之前没想过这问题，现在嘛……应该没有吧？虽然当神很麻烦，但改当人也很麻烦。」

 

「所以比起人，你还是比较想当神？」黄少天又问。

 

「要我选的话……其实挺难选的，因为我只当过神，没做过人。你问这要做啥？」

 

「没，只是问问。」黄少天戴上耳机，不再交谈。

 

叶修看着对方的背影，又往窗外看。外面正在下雨，这也是为何他们今天会待在屋内的原因。

 

距离上次圣诞节又过几个礼拜，黄少天的家人因为公司有举办员工旅游，所以全家都出国了，而他以要好好读书为由推托出游，实际原因则是叶修跟他说：「天庭那些人似乎开始行动了。」消息来源貌似是揍人会痛的红衣老头……呃是圣诞老人。

 

但即使知道天庭的人已经行动，他们也不确定他们何时才会来找碴，只好每天每天待在家，只有吃饭跟找喻文州才会出门。

 

过没多久，黄少天发出第四十七次的哀叹：「好烦啊！到底来不来啊他们！拖拖拉拉的象话吗？人类的生命可是有限的，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变老头了！」

 

叶修在后方玩弄便条纸，语气非常平淡地说：「如果他们没通过申请的话，大概等会儿就会来了吧？有乖乖申请倒是得等一个月。」

 

黄少天拿下耳机便听到那段话，「什么申请？」

 

「神要越权下凡就必须事先申请，为避免造成世界恐慌。」叶修解释。

 

「没通过申请的话……」

 

「就看法令怎么订了。」但叶修的微笑让黄少天大概知道惩处是什么。

 

看向窗外下个不停的雨，阴天让人心情浮躁，黄少天书也读不下去，起身打算到楼下喝水。

 

就在他准备要开门时，叶修突然大喊：「等等！」

 

黄少天吓到后退一步，转身对坐在床上的叶修惊喊：「你干嘛突然那么大声啊？吓死谁！」

 

「咳咳，他们来了。」可能是刚刚喊太大声，叶修连咳。

 

「谁？」

 

「天庭的。」

 

黄少天呆愣几秒，随后扑到床上抓住叶修，「你说什么你说什么？他们来了？就在我抱怨完后？他们该不会在偷听我讲话吧？」

 

叶修被黄少天双手掐住，身子动弹不得，呼吸也不顺畅，「你、你先放过哥……」

 

黄少天调整位置后放开叶修，在松手同时听到很小声的、熟悉的音乐。

 

「那是什么？」

 

叶修当然也听到那首音乐，「这是红衣老头给我的，说如果那些家伙有动静的话就会响。」

 

「……」黄少天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。

 

叶修翻出那个在播“给艾丽斯”的仪器，按掉。

 

「那我们现在要干嘛？等他们来？」黄少天侧躺看着叶修。

 

「是的，他们主动找上也就省体力去找他们。」叶修伸伸懒腰，还打哈欠。

 

「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。」

 

「我被贬为无名神，不在他们管辖范围内，怕他们干嘛。」

 

黄少天想想也是，便翻身正面朝上。

 

四周安静下来，雨声不在。

 

「差不多了。」

 

只剩彼此的呼吸声，以及带点紧张的心跳。

 

黄少天能感觉到周遭有奇怪的感觉，像是空气被扭曲。

 

「不要说话。」叶修的声音从右方传来，黄少天闭上眼，等待古怪的感觉过去。

 

「欸这不是我们的叶大神吗？怎么那么小只，难不成是法力不够？」一道讨人厌的声音突地出现在房间，黄少天猛然睁眼，但没有发出惊呼。

 

「刘皓，怎么有心情下凡呢？还带着一票熟人。」叶修不慌不忙地响应，对于方才的冷嘲热讽完全不为所动。

 

「就是下来看看叶哥过得如何，有没有吃饱穿好？」被称作刘皓的神露出虚假的笑容。

 

黄少天只被交代不能说话，没说不能动，所以他坐起看看来人。

 

三个人，刚刚讲话的都是同一人，似乎就是站在中间那个。

 

叫刘皓是吗？黄少天心里想着。

 

「哥过得挺好的。」叶修点头。

 

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
 

叶修回答完就继续玩他的便条纸，放任另外三个人干站在那里。

 

刘皓那叫一个爱面子，当然忍受不了被叶修这样对待。他可是成功把这讨厌的神赶出天庭，贬为无名神。他特地下凡就是为了看叶修狼狈的模样，甚至没通过申请就偷偷下来，没想到……

 

除了变小只，他基本上完全没变。

 

不论是外表，还是那惹人厌的口气。

 

「……呵，是吗？」刘皓冷笑。以为他什么都没准备吗？他不惜违背法令也要偷偷下来，有一半就是因为他带违禁品下凡。

 

叶修只瞥对方一眼，然后收起便条纸，「我说刘皓，我们好歹相处多年，你的一些小动作、眼神，其实都挺明显的。」

 

刘皓原本要拿出那样东西，被叶修当面一讲，手从拿取东西硬生生转成抓痒，「是嘛，我都不知道，哈哈。」连回应都如此僵硬。

 

刘皓开始冒冷汗，说实在他没有信心能驾驭这样东西，毕竟会被当成违禁品，就代表使用它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。

 

「如果没事就先走吧，我猜你们应该没申请就下来？不怕被抓啊。」

 

连这点心思都被叶修看透，刘皓不由得认为他其实是特地下来被叶修羞辱的。

 

「皓哥……」一直待在刘皓两侧的人不禁担心，原本计划是下来后用那样东西处理叶修，结果这头阵没打好，甚至还被下逐客令，依照他们对刘皓的认知，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疯的事不是不可能。

 

毕竟他连叶修都敢提出逐出天庭这种惩罚。

 

叶修在天庭是什么身分没人比他更清楚，但刘皓仍是这么做了。

 

见刘皓一动也不动，他们两人深深觉得不妙。

 

刘皓没有响应叶修，也没理身旁的两人，他只是手一挥，叶修的法术被迫解除，不但本人恢复原本大小，连保护黄少天的结界也跟着消失。

 

「人类？」见原本应只有叶修的房间多出一人，而且还是人类，跟班的两人不禁紧张起来。

 

天啊，他们能不能先逃？

 

「怎么回事？」黄少天现在才知道叶修叫他不要讲话的原因是因为有设结界。现在结界被打破，憋了许久的话浓缩变成这句。

 

「少天，保护好自己。」叶修在刘皓挥出下一波攻击时打回去，攻击回到墙上，造成裂缝。

 

「我的房间！你们要打去外面打不要在我房间打！」黄少天见墙壁裂出缝隙，心都要碎了，才不管现场都是些什么人，吼了声要他们滚出去，当然没人把这句放在心上。

 

「叶修，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态度。」刘皓拿出一把短匕首，锋利的刀面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光芒。

 

叶修这才瞪大眼，「那是……刘皓你不惜冒着危险也要带下来……」

 

「是啊，」刘皓打断叶修未竟的话，面带冷笑，「因为我最讨厌你了，所以请你消失吧。」

 

然后刀尖毫不犹豫地往叶修方向前进。

 

「叶修！」黄少天一个心急，却发现身子动不了，似乎是刘皓搞的鬼。

 

不行！黄少天在内心喊着。叶修，你不能死，你不准死！你还要替我完成最后一个愿望啊！说好在完成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，我不允许你死！

 

然而刘皓没停下动作，叶修被跟班的两人双重禁锢，动弹不得，短匕首就这么没入叶修身体里。

 

刘皓得逞的表情，叶修因痛苦而扭曲的脸，跟班的两人放松的表情，黄少天全看在眼里。

 

……就像那时候一样。

 

 

──────叶修！